暮春的风掠过江南,带着艾草的清苦与甜香,钻进街角的糕点铺 —— 竹筛里码得整整齐齐的青团,油绿得像刚抽芽的柳叶,咬开时,豆沙的绵甜或肉松的咸鲜裹着艾草香,瞬间把春天吃进嘴里。这是刻在中国人 DNA 里的春日味觉记忆,更是藏在 “青团” 中,跨越千年的食俗温度。作为 “稷小主寻味中国” 的新旅程,我们追着这缕鲜绿香气,解锁这颗 “软韧裹鲜、时令限定” 的东方美味,看它如何从清明祭典的传统吃食,变成火遍全国的 “春日顶流”。
青团的故事,要从遥远的寒食节说起。早在两千多年前,为纪念 “割股奉君” 的介子推,人们在寒食节禁火冷食,青团的前身 “青粳饭” 便在此时出现 —— 将艾草汁拌入糯米蒸熟,虽口感粗糙,却成了当时应节的重要食物。后来寒食节与清明节融合,“青粳饭” 逐渐演变成团子形状,才有了 “青团” 的雏形。
真正让青团有了 “美味灵魂” 的,是明清时期的江南百姓。他们发现,清明前后的艾草最鲜嫩,焯水捣成泥后和糯米粉揉在一起,能让团子自带清新草香与透亮的绿色;再往里面包上豆沙、芝麻,或是腌菜肉末,原本单调的应节食物,瞬间有了咸甜交织的层次。这不是随便改良的口味,而是古人顺着时令摸索出的 “生活智慧”:艾草要在清明前采,过了时节就发老带涩;面团要揉到 “三光”(盆光、手光、面光),吃着才软而不粘;蒸的时候得用竹蒸笼,还得旺火快蒸,不然团子会塌成 “软趴趴” 的模样,每一步都藏着对春天味道的珍视。
展开剩余65%以前的江南,一到清明,家家户户的灶台前都热闹。女人们围坐着揉面、包馅,指尖捏出圆润的青团,蒸好后先分给老人孩子,再装篮送给街坊邻居。咬一口热乎的青团,艾草的清香混着馅的甜,连空气里都飘着春天的气息。这颗绿油油的团子,在江南的春日里传了千年,成了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时令念想。
上世纪九十年代起,青团慢慢 “打破” 了季节的限制。先是江南的老字号糕点铺,试着用冷冻技术保存青团,让夏天也能吃到春天的味道;后来越来越多品牌加入创新,不仅把青团放进商超货架,还开发出芝士、芋泥、蛋黄等新口味,让这道传统美食彻底 “出圈”。
它能火遍全国,靠的不只是花样多,更是手艺人对 “老味道” 的坚守:就算量产,也得用新鲜艾草熬汁,绝不用色素凑数;面团揉制的力道、蒸制的时间,都得按老规矩来,不能偷工减料。而真正让青团 “长红” 的,是传统与现代的巧妙融合 —— 既保留艾草的春日灵魂,又贴合年轻人的口味喜好。
在苏州、杭州的老糕点铺里,年过七旬的师傅还守着老法子:天不亮就去田埂采艾草,只挑带露水的嫩尖;揉面时不用机器,全靠手工反复按压,直到面团光滑有韧性;包馅时每个青团的馅料都得称,保证咬开每口都有料。而在现代化车间里,工人们按标准化流程操作,艾草的清洗、捣泥全程无菌,蒸制温度精准到摄氏度,既守住了传统口感,又能让更多人吃到新鲜青团。
如今的青团,早已不是清明的 “专属品”,超市货架上常年能见到它的身影,甚至还能通过电商送到全国各地。这颗油绿的团子,不再只是应节的吃食,更成了承载着传统食俗与春日情怀的味觉符号。
青团早就不只是 “好吃的团子”,它藏在中国人的生活里,成了连接情感与文化的纽带。
在寻常人家,清明吃青团是雷打不动的仪式。一家人围坐餐桌,老人拿着青团念叨 “以前只有清明才能吃到”,孩子咬着青团问 “艾草是什么味道”,一口团子下肚,亲情与传统就这么悄悄传递。逢年过节,青团还成了热门伴手礼 —— 给北方朋友带几盒,让他们尝尝江南的春天;给在外的游子寄几袋,让他们一口吃到家乡的味道。
对于在外打拼的人来说,青团是最浓的乡愁。每到春天,看到超市里的青团,就会想起小时候妈妈在案板前揉面的模样;咬一口青团,艾草的清香瞬间把思绪拉回家乡的春日田埂。而对于来江南旅游的人,尝一口现做的青团,成了打卡春天的必选项 —— 在苏州平江路买个豆沙青团,在杭州西湖边咬口肉松蛋黄青团,才算真正摸到了江南的春日脉搏。
稷小主说:寻味,是寻一份藏在时令里的心意。青团的故事,恰是传统食俗与人间烟火的温柔相拥,也是中国人对春天最诗意的告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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